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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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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个地方,对四十岁以上的女人统称“婶儿”五十岁以上的叫“大婶儿”年纪再大点的被称作“老婶儿”早晨碰面、晚上遛弯儿,无论何时何地叫上一声“婶儿”显得既亲切又大方。

这个城市本就不大,县级市,在地图上很难找到,因为他和中国千百个县级市一样默默无闻,他有个名字叫:广隆。东南西北四条大道贯通城市的四个方向,最后在市中心的文化广场上汇合。“文化广场”算是广隆最著名的购物、文化、旅游中心。广场周边有繁华的商业街,超市、饭店比比皆是,政府大楼、医院、学校比邻而建,但繁华也仅限于此,除了文化广场外,其他区域大部分都是低矮破旧的居民楼、已经拆迁但似乎永远也建不好的烂尾楼、狭小拥挤的马路、临建房、脏乱差的菜市场、不知名的小医院儿……

曾经有那么几年,刮来一阵风,说是正在规划中的宝宣铁路要在广隆设站,听到这个消息,市领导激动得整晚整晚不睡觉,几天下来拿出十几个开发方案,本地电视新闻中滚动播报,广隆被提前称作‘西北铁路大动脉上璀璨的明珠’接着,一夜之间,由领导们亲朋好友、三叔八姨临时成立的开发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出现,银行也积极配合行动,随随便便贷款几千万甚至上亿都很平常,轰轰烈烈的大拆迁开始了,新闻里说‘大干七十天重建新广隆!’多半个城市都被划入拆迁范围,安置款可以慢慢谈,先拆了再说,所有拆迁户都住进了统一搭建的临建房内,按照拆迁总指挥的说法“临建房除了冬天冷一点儿、夏天热一点儿、吃水难一点儿、采光差一点儿、道路挤一点儿、垃圾多一点儿以外,还是很好的!为了建设新广隆,大家应该克服困难,坚持个三年五载就能住上新房!”有段时间,广隆人见了面不再问“最近咋样?”而改为“最近拆了吗?”甚至那些没有被划进拆迁范围内的人经常抱怨为何不拆?

新的广隆火车站、客运站、货运站已经破土动工,新的住宅小区方案已经落地,新的医院、市政办公楼、幼儿园、中小学已经在规划当中……突然,一切戛然而止。宝宣铁路规划正式出台,在距离广隆三十公里外的平原上划过。

接下来的情节就是臭遍大街的脚本,开发公司纷纷倒闭、老板卷钱跑路、在建项目烂尾、银行起诉、纪检进驻,然后正副市长、规划局长、建设部门主要负责人统统拿下,挨个判刑,唯一缺少的就是给老百姓一个交代。那些住在临建房里的只能住在那里,而那些曾经抱怨没拆迁的居民却暗暗捏了把冷汗,至少,他们还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虽然破旧些,但总好过临建房。

初夏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洗把脸,化化妆穿好衣服从家出来。长发用皮筋束成马尾辫,灰色的棒球帽,上身是白色的紧身抹胸外面套着粉红色的运动衫,白嫩胸脯上两个饱满的大奶子把抹胸撑得鼓鼓囊囊。下身一条肉色天鹅绒连裤袜,外面套着黑色的五分健美裤,丝袜脚再穿上白色的纯棉运动袜最后是红黄相间的跑步鞋。

裤衩儿不是我的必需品,因为紧身健美裤可以很好展示我巨大微翘的屁股,但如果穿上裤衩儿就会印出轮廓从而破坏了美感,之所以里面还要套连裤袜是因为穿了裤袜打底后很容易穿上健美裤而且出汗的时候也能吸汗。

拿上塑料袋我打开单元门,一股臭哄哄垃圾的味儿飘过来,我急忙反身关好门,屏住呼吸跑下楼。楼门口堆着垃圾山,因为拖欠清洁费已经半个多月没人打扫过了,虽然每个月几块钱的清洁费并不算多,但对于穷人来讲能省则省。

在这栋楼里我算是个‘另类’四十多岁单身离异,就这一身打扮很难想象我住在这么个老旧的地方,其实这身衣服除了那条肉色连裤袜是买的新品,其他则要么是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要么是别人穿剩下不要给我的,虽然经济拮据但我依旧想让自己看上去‘高雅’点儿。

出楼左拐是海通路,走在路上我必须时刻注意脚下,因为地面坑洼不平,经常会积累一些发臭的脏水或雨水,稍不留神踩上去可就麻烦了。在海通路与解放路交口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早点铺,破旧的门上有块木匾写着“便民早点”这俩月每天早上这个点钟我都在这儿吃早点,不为别的,就是便宜。

“呦!婶儿您来啦?今儿还是清汤加一个油饼?”早点铺老板姓吴,南方人,胖乎乎的,一脸笑容冲我打招呼。

我笑着点点头,找了一个干净的座位坐下,打开随身的塑料袋掏出一个半旧的黑色钱包,从里面数出两块五毛钱放在桌子上。现在还早,没什么人,不一会儿吴老板就从里屋端着托盘放在我面前,一晚热腾腾的葱花汤,里面除了葱花以外还有几个油花,旁边一个巴掌大小的油饼。

“婶儿,不好意思,涨价了,三块。”吴老板看着桌子上的钱说。

“啊?”我听了一惊!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昨儿还两块五了,今儿咋就涨了五毛?”

吴老板笑容凝固,看着我说:“哎呀,最近粮油都涨价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涨的……再说,您还在乎这五毛钱?”

我不自然的撇了撇嘴:“不是这五毛钱的事儿!你这早点铺才开了俩月,最早的时候清汤油饼才一块七,半个月不到就涨到两块,上个月又涨到两块五,昨儿我过来吃还是这个价儿,今儿一瞪眼又涨了五毛?这么涨下去还叫不叫人过日子了?!不行!今儿我就给两块五!要涨价儿也是明天的事儿!”

说完,我拿起油饼咬了一口,然后喝了口汤。

吴老板愣了一下,回头看看里屋,然后点点头小声说:“行!今儿还按两块五。”说着他把钱揣进口袋,忽然,从里屋走出一个女人,三十来岁,模样普通但一脸势利,她瞪着老吴问:“你收她多少钱?”

老吴赶忙走过去小声说:“婶儿是老顾客……今天就算两块五,明天再说……”

女人一把推开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嚷嚷:“涨价了知道不知道?凭啥让你五毛?!想吃霸王餐啊!”

这女人是吴老板的媳妇,娘家姓乔,一个难缠的主儿,有一次我眼看着一个客人过来吃早点,就因为没零钱少给了两毛,她竟然把客人点的油饼掰掉一半儿当场自己吃了!还说“掰掉的那半正好两毛钱”弄得那客人一个大红脸连早点都没吃就走了。

虽知她难缠,但我也没含糊,瞪着她:“昨儿还是两块五!今儿说涨就涨!你还讲不讲理?!”

女人歪着三角眼上下打量我几眼说:“看你长得漂亮,穿的也不错,谁知是个穷酸!……呸!抠屁眼儿唆了手指头的玩意儿!”

我听她这话说得难听,也急了,瞪着她嚷:“你说谁抠屁眼儿?”

女人冲我冷笑一声:“说你呗!说别人对得起你?!”

我马上反击:“我爱抠屁眼儿咋了?你管得着吗?!就是抠屁眼儿也不给你五毛钱!”

女人一听笑着回头对老吴说:“爷们儿!听见了吗?这娘们儿爱抠屁眼儿!哈哈……”说完她回过头来冲我说:“你那钱是不是都塞在屁眼儿里抠不出来了?要不你撅那儿我帮你抠出来?!哈哈……”

她这话说得极损,我顿时脸上一红站起来对她嚷:“用不着!”

女人冷哼一声上下打量我几眼骂:“呸!整天跟个婊子似的!连裤衩儿都不穿!你浪给谁看呢!?”

听她这话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早看出我没穿裤衩儿的真像。我没脸再呆下去,三口两口吃完油饼又把汤喝干,话也不说匆匆跑出早点铺,后面传来女人的骂声:“欠爷们儿操的玩意儿!……滚吧!……抠屁眼儿去吧!”

走在路上我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事儿,比这再损的话我听得多了,这不算啥。

不一会儿走到解放路头,转眼到了文化广场。在广场东头靠近西华路路口的地方有个叫“金地大厦”的写字楼,这就是我上班的地方,我在大厦里做保洁工作。

金地大厦也算是广隆的老牌写字楼了,建成于90年,原始设计只有九层,后来物业接管以后这么多年几次进行翻修装饰,愣是在楼顶又加盖出一层,这一层用作储藏杂物的库房使用,所以电梯只到九层,我下了电梯往上爬了一层来到十楼。十楼也被分隔成一个个房间,但面积都很大,门上有锁,就在十楼楼道口旁边有个两间相连的小屋,其中一间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另一间则是一个很小的厕所。

大厦做保洁的共有三个人,赵婶儿负责一楼大厅到三楼,李婶儿负责四到六楼,我负责七楼以上,她俩的工作间在楼下,这个小屋连同旁边的厕所是专属我的。

打开锁我进了小屋,屋子面积不大,靠墙有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我从家里拿来的被褥,平时可以躺在这儿休息午睡,床后是个柜子,里面放着我的工作服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床旁边有个带抽屉的小桌子,桌面上放着茶壶水杯饭盒等用品,这些简单家具占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间,剩余可活动的空间很小,勉强够两个人。

关好门,门上镶嵌着一面镜子,一人多高,缺了一个角儿,这镜子是去年大厦里一家公司装修时候扔掉不要的,我捡来让物业的老周帮忙嵌在门上,我对自己的外表很关注,因此对有了这么一面大镜子十分满意。看看时间还早,我不慌不忙的脱掉全身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柜子里,运动鞋也整齐的摆在门边。然后拿出工作服穿上,工作服做工比较粗糙,蓝色的短袖上衣,有四个口袋,下面是蓝色的裤子,我在里面穿了裤衩儿,工作鞋就是普通的平底儿黑布鞋,穿鞋前我往脚上套了双黑丝短口袜。穿好衣服我对着镜子把披散的头发盘好然后戴上一顶浅蓝色的工作帽。

穿戴整齐从小屋出来锁好门,我先下到九楼,那里有工具车,就是一个四轮的手推车,车上放着墩布、水桶、扫把、抹布,戴上胶皮手套推着车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大厦的保洁工作分早、晚两次,保洁的范围包括男女厕所、楼道地面、电梯间、楼梯扶手。早上的保洁要赶在各个公司上班前做好。

我把车推到男厕所门口打开门问:“里头有人吗?”虽然这个时间大部分公司都没上班,但还是要问一句,等了会儿,见里面没人应答,我推车进去先打扫,大厦的卫生间装修还算豪华,地面铺着白色瓷砖,墙壁是棕色带花纹的墙砖,整体感觉比较干净。男卫小便池四个,蹲位四个,每个蹲位有独立的空间和门,都是坐便。

我把蹲位门都打开看了看,其他几个都挺干净,只是二号蹲位不知是谁把尿尿在了外面,我嘟囔了句:“真讨厌。”便开始着手打扫。先擦地,然后用抹布擦坐便,最后擦洗手池和更衣镜。

打扫完,我又推车来到女卫,女卫也没人,女卫一共八个蹲位,都是坐便。我先擦地,然后开始用抹布擦坐便,擦来擦去,擦到第七个坐便时我低头一看,只见坐便跟前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根儿黑亮黑亮的屄毛儿,其实这并不奇怪,我经常在便桶里发现屄毛儿,但这次屄毛儿都散落在地面上,在白色瓷砖的衬托下格外显眼。我蹲下身用抹布把屄毛儿捏起来扔进便桶,突然我发现在马桶座旁边有一团白色物体,扔得很隐蔽,如果不蹲下则很难发现。

我伸手把那东西拿起来一看,呦!竟然是一个乳白色避孕套儿!而且目测还是大号的!更让我惊讶的,避孕套套头鼓鼓囊囊盛满了黏糊糊的东西,不是精子又是啥!顿时我心里一动,心想:这女厕里怎么会有避孕套儿?而且还是用过的?看这形态应该是刚用过至少不会晚于昨天晚上,难道……竟然有人这么大胆敢在女厕所里操屄?!!顿时我脑海中浮现那不耻的一幕,一男一女在蹲位里以各种姿势酣畅的交合……

“嗯”我不自觉的轻哼一声只觉得胯下浪屄里微微发热。

虽然我生活的很辛苦,但我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长期没有过男人的女人,即便是夜深人静躲在被窝儿里偷偷用手指给自己满足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实实在在的大鸡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冷静下来,长长出了口气,低头看看地面上没有清理干净的屄毛儿突然想到这里面肯定夹杂着不少鸡巴毛儿!

我在金地大厦干了这么多年保洁,今儿这情况还是我头次碰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把避孕套扔进便桶里冲走然后继续做卫生。从女卫出来,我又擦了楼道地面和墙壁,最后开始擦电梯门。这时,陆陆续续来上班的年轻男女从电梯出来,大厦里顿时热闹起来。

从七楼到九楼一共是四家公司,七楼由两家公司共用,一家叫‘聚宝医疗科技’是专门做医疗产品的,另一家‘蓝海票务’是专门做代理飞机票、火车票业务的。八楼整层被一家叫“星其地产”的公司包下,而九楼整层则是会计公司“瑞普财务”这几家公司都是金地的老租户了,从大厦建成就一直在此办公,公司的员工、老板大多与我熟识,比如聚宝的陈帅陈总和蓝海的刘丽刘总。

我一边做卫生一边频频点头与认识我的人打招呼。“婶儿你早啊?”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站在我面前一个女人,个头儿适中,身材十分苗条,一头披肩的长发散开,鸭蛋脸大眼睛,一说话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上身穿着黑色的薄纱翻领女士上衣,里面是白色的抹胸,两个饱满硬挺的大奶子将衣服撑起,下身一条黑色的直筒裙,屁股高耸往上翘着,肩上挎着一个黑色金边儿的小挎包,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大腿上套着肉色丝袜,脚上黑色高跟。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美丽大方妩媚动人的时候,走起路来香风飘散让人忍不住驻足回头。她就是蓝海票务的刘丽刘总。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是老熟识,刘丽很照顾我,经常给我一些她不要的衣服,虽然是穿剩不要的,但质量很好而且都是九成新。

“刘总您早!”我忙站起来笑着朝她点头问候。

“婶儿,这个给你。”说着,她把手里的白色塑料袋递了过来。我赶忙脱掉手套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几间衣服,还有内衣。

“呦!刘总……这……您太客气了!总要您的东西,怪不合适的。”我心里高兴嘴上客气。

刘丽笑着说:“没啥,你别客气,这些衣服扔了也是扔了,你别嫌弃,能穿的就穿吧。”

我连忙称谢,赶紧把塑料袋收好。忽然,刘丽驻足回头冲着我神秘的笑着小声儿说:“婶儿,这里头还有好玩儿的东西,你自己慢慢看吧。”说着,她走了。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我没明白只好点头。

“呦,婶儿,您早。”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吓我一跳。不用看我也知道,这是刘丽公司的主管赵三里。

“臭小子!吓我啊!”我回头用拳头捣了他一下。赵三里二十七八,中等个头,身材壮实,一身西服,三七分头,小眼睛,大鼻头儿,挺精神。

他上下打量我几眼笑着说:“婶儿,你真是越来越年轻了!你这要是换上超短裙儿往街边儿一站,保证能挣上两张。”

我知道他损我呢,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说:“有这好事儿给你妈留着多好?”

话音刚落,从他身后又过来一人,笑着说:“婶儿,干脆你当我干妈得了,有空我还能吃吃你那俩大奶子。哈哈。”

说话的男人比赵三里还矮一头,身材看上去也不如赵三里结实,但却是短小精干类型的,短发尖脸,大眼睛,塌鼻子,岁数也是二十五六,他姓牛,叫牛栋。

和赵三里都是蓝海票务的主管,他们两个是刘丽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听说蓝海票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业务都是他俩跑来的,深得刘总信任。我和他们再熟悉不过,他俩也经常拿我开玩笑。

牛栋这么说,我脸上一红,啐了他一口:“呸!臭嘴里说不出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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