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2)
按路主任安排,先接王雪妈去路主任家,路主任住的是公房,—室—厅二十四平方,因晚饭还早,坐下边喝茶边说事。王雪妈看路主任,就女儿说的四十多岁,和自已不相上下,一举一动言淡习惯,标准的上海中年人。
路主任原想王雪妈虽上海人,远离上海几千里几十年,猫在这天边山沟窝,一定早黄麻脸老乞婆了,岂知一见面,竟似上海大世界流行圈,百乐门内的中年美妇,瓜子脸眼大脸嫩白,手指还那么上海细,更靓的是,手腕上还带一只翡翠绿,比现行上海人还上海人,尤其那胸部,两堆白还那么挺的勾人眼冒火,可人烧人。
路主任想,这一定是山里人不知此白物的醉人神功,除奶孩子外,很少另加按摩负担,所以两堆白蚁巢,还那样原始原状有存犹在,在老上海,他记得百乐门那些人到中年,价廉日久客户频多的三等舞女,为招揽客人,刻意做作出的臃肿大胸,令人呕吐厌恶,而类眼前这位这样的少妇,仍极具女性清爽,视觉中不仅毫无乏味,而简直是可吃可餐,山里人牛粪堆上凉牡丹,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王雪妈喝茶间注意到路主任桌上放一像框,框内是张中年女人照,形象气质全上海味,王雪妈想,这必是路主任妻子了,不知在哪上班。
路主任,你太太呢?还沒下班?他好吧?一定很漂亮。这是王雪妈的上海聪慧传统文化,先知先觉故智重展,女人有托男人办事,先打听了解,男人的女人信息。这是上榜起点小说第一笔法,入题破题起步起笔…
路主任听后摇下头叹声说:唉!别提了,三年前就过世了,就为他过世不在,才向你打听一个人…
哦呀!冒失冒失,不该提你伤心事…王雪妈急忙道歉。
沒事没事啦,不知者不怪嘛…
哪,儿女呢?在上学吧?
就一个儿子,十八岁,在上海姥姥家,随姥姥过日子上学,他姥姥不让他到这天边来,天边…
听到此,仅此几句,王雪妈顿觉春来兮,天高地阔春暖送,此男人,路主任,三年前中年丧妻,八子在上海几千里外,孤房两间孤床一张,这层级男人不类山里村里穷男人,山里穷男人,上天虽生给他有颗想女人的男人性色心,可惜缺饭吃,屁股缺力少气无力,肚子里白天晚上空空如也,被饥饿占尽风头,有点心力,尽用去想一日三餐事,无暇无力想女人,路主任科处级了,看外表小白脸滋滋润润的,即可知生活调理不会错,起码不用愁一日三餐。
王雪妈对男人性学科钻研至深且有实践,当年在老上海百乐门那刻,他和一帮风流姐儿们不止—次,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参研男人心性学,这男人类,假如他穷的兜里一文不名,吃上顿沒下顿,一天二十四小时,哪刻他都不会想女人,他想的是活下去别饿死就行,就谢天谢地,假如这男人他兜里有两天吃饭钱,他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就至少有一个小时想女人,假如他兜里有一月吃饭钱,他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有十二个小时十二次想女人,假如他兜里有一年吃饭钱,他这二十四小时,每小时都有次想女人,假如他是一大富豪,甭管了,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分成秒秒秒,他每秒至少想一百次女人。
女人的力量有多大,王雪妈最透彻,所以当年抱养孩子时,他强烈主张抱养一女孩,因他倍知女人魅力入化出神。现就路主任现实讲,三年—千零八昼夜,身前无女人陪,王雪妈判断,路主任即登不上每秒想一百次女人贪色男人榜,至少,每秒会要想一次女人。
这么说,路主任也够苦了,国事家事里外忙,也没个做饭说话的伴,人已去了,也该再做个打算哩,不为已,也为孩子嘛,王雪妈唉一声同情尽显,他要探探路试试水,这姓路的水有多深。
唉,路主任摇下头,一言难尽…
路主任说他是松江人,妻子莎莉是上海藉,有个妻妹叫莎芳,比妻莎丽小一岁,当过医院护土,懂得些医理,解放前夕嫁给了一位姓史的国军营长,上海解放时,莎芳随史营长退到这—带,两年后有消息说,史营长死了莎芳还在,但这许多年了,莎芳既未回上海,也沒其他信息,几年前他恰好分到这工作,妻莎莉把孩子留给姥姥照看,也随他来,一是作伴,二是就便打听妻妹莎芳信息,到后革命工作重,少在家多在外,更无暇打听莎芳的信,妻莎莉一人在家形同守寡,生活也跟不上,亲人们你东我西,结果就郁郁寡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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