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说起会动的东西,仅我而已(1/ 2)
阴暗潮湿,光线暗淡的出奇。
我鞋也没有穿。脚下似乎是泥土,那种稍微有些松软但不至于一脚陷进去的那种水平。但是我记得,我的家里可没有什么泥土,第二层卧室的木地板是很硬的,踩上去会有着透过脚底板薄薄的皮肤撞击骨骼的声音,但是这里没有。
这里并不是我的家,而是通往别处的什么通道。而且这条通道是向下的,如果是我的家,那么一定会通到我的一楼客厅。
由于看不清路,我伸出双手,想要找墙壁类似的东西。如此黑暗之中摸黑前进,不知道会突然撞上什么。双手在黑暗中只能显示一个轮廓。
不一会儿,我往左摸到了一处泥土墙壁。由于眼睛适应了黑暗环境,勉强能看清楚这里是一个洞窟,窄的出奇,仅仅能够通过我一个人。关于这个洞窟,或者说这个理念世界,我从刚才那个声音所得到的信息与其说是信息,莫如说是谜语。
在这里无法准确把握自身的五感,就好像肉体信息于意识信息之间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一样。这是十分奇妙的感觉。觉得自己早已不是自己了。然而我必须前进。
刚才那个声音再也没说话,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包拢我的黑暗是那样浓密,了无间隙。黑得简直就像具有一个意志。那里一道光也射不进来,一点光源也找不见,活像在光线照射不到的深海底行走。
通道始终是徐缓的斜坡。仿佛是在岩石之中圆圆开凿出来的漂亮的圆筒,地面大抵平坦。
顶很低,我总担心会要碰头,所以几乎时时刻刻保持弯着腰前进。空气凉津津让皮肤发冷,但没有气味,一切都近乎其妙地概无气味。这里,甚至空气都可能和现实世界的空气构成不同。
手心紧张的渗出汗来,心脏发出迟钝而坚硬的声音。声音让我想到了森林深处传来的不安稳的鼓声。
静得渗人,我不得不想点什么。首先浮上我脑海的就是那个面具男子,浑身上下沾满血的黑色长风衣直达脚踝,说是风衣,怎么看都只像是一个黑色的大布片。一顶公爵款式的黑帽子,一个渗人的面具,手里仅仅握着沾血的厨刀,身上某处还藏着锋利的铁锥。
为什么他要来杀我呢?即使就算是十几年前索伦·冯·马克西米利安的记忆来看,这名面具男子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他,那么现在为什么要来杀我,我一点也不清楚。刚刚那神秘声音所说:
毕竟这个人通过杀掉你就可以取而代之,获取你的全部。
这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他杀掉我,就能够获得我的皮囊,以我的身份为非作歹————但是那样也说不通,最起码从现有科技水平来看说不通——————把人杀掉获得人皮蒙上,这样的行为。
但是地狱深渊之戒也好,存在于现世的海神的后裔————海之音也好,都没法用科学来解释。或者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科学,无有科学可言,那面具男真能够取我而代之也说不定。
但是这样做目的为何?意欲为何?我的形象形体难不成有什么神奇的效用,能够使得那个面具男获得什么奇妙的能力不成?
我想到我自己。一个十几年来默默无闻的探险家,没有漂亮老婆,没有可爱孩子,银行存款也不是什么富可敌国的水平,甚至长相不堪入目,一副德国人的脸,说不上帅,是那种走在街上其他人看一眼就要忘掉的程度,存在感极低,以往总有此类事情发生:在亨利王子开办的航海学校上学的时候,老师花了整整一个月记住我的名字,尽管相比于其他十几个单词名字的同学,我的名字仅仅两个单词,但是开学一周之后,老师仍旧把我叫成亨里。
甚至是常去的那个“伯爵酒馆”,酒保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曾经还活着的巨胸女服务员每天招待我的时候也形同陌生人般喊着‘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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