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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未了,她妈妈果然拄了拐走来。这老奴本就是在荣国府里看管草木的,大观园里的老婆子不让藕官烧字也不是没缘由的,这大宅门里本就草木多,一个不好起了火可不容易浇灭,所以有了这打更的婆子,帮着收拾收拾草木,看着防了走水。
莺儿、春燕等忙让坐。那婆子见采了许多嫩柳,又见芳官等都采了许多鲜花,心内便不对劲,看着莺儿编,又不好说什么,这是客人家的丫鬟,平日也没这么大胆的,若是这么大胆了,必然有缘由,所以便不问了。
便说春燕道:“我叫你来照看照看,你就贪住玩不去了。倘或叫起你来,你又说我使你了,拿我做隐身符儿,你来乐!”
春燕道:“你老又使我,又怕,这会子反说我。难道把我劈做八瓣子不成?”
莺儿笑道:“姑妈,你别信小燕的话。这都是她摘下来的,烦我给她编,我撵她,她不去。”
春燕笑道:“你可少玩儿,你只顾玩儿,老人家就认真了。这府里别没学会,守规矩不知变通倒是学的真真的,他老人家不敢把你们怎么滴,拿我这个当女儿的做筏子,下手可不留情的。”
那婆子本是愚顽之辈,不知变通的,惟利是命,一概情面不管,听莺儿如此说,也不知道真假玩笑,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自家女儿伙同外人坏可规矩,自己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当妈的打自己女儿,难道还错了不成,在说也不是真大,不过是念话听罢了,便以老卖老,用手在春燕身上击了几下,笑骂道:“小蹄子,就知道玩,人家都说你了你还不认了,还和我强嘴儿呢。有事就说事,还等着谁猜你们的心思不成,你不说,外人也不理,只当你们又犯了毛病记了下来,以后怎么说都显得小气。”
说得春燕又愧又屈,急道:“不过是莺儿姐姐的玩话,你老就认真了。说什么不找思量的话?”
莺儿本是玩话,忽见婆子认真了,嘴里念叨的话也不想是说给春燕听的,倒也明白了几分,忙忙上去拉住笑道:“我才是玩话,你老人家打她,我岂不愧?我们出来有事正事的,本是林家姑娘打发我们去薛姨妈处取东西,回来编制了几个玩物,姑娘们都说喜欢,就命我们再弄些,不是我们自己瞎玩的。”
那婆子听了,手中有了章程,就道:“哎呀我的姑娘,是我的过错了!”便说边帮着一同摘了不少的好柳,好花瓣,边摘边对四处过往的丫鬟婆子说,是姑娘们要玩,给弄玩应。
这时几人才反应过来,这有的事,做了说得不得,有的事说了做不得,有的事做了就得说。还有的事没做,也的说。
偏这时,付秋芳想起来准备黛玉的东西还有在宝玉处的,就想着要回来,这次去却不能伤了情面,边叫人通知了姑妈在宝玉处当差的春燕去一趟。
恰巧见了这处,忙拦了这婆子:“何婆子,陌生张了,不过是姑娘们要些玩物罢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没坏了规矩,倒是坏了你自己姑娘的名声了,姑娘们心里有数的,安分的干活就好。”
婆子见是府里有头脸的丫鬟,知道这是没事,可也不知道怎么回,只能呵呵的傻笑。来人也不理他,只是吩咐了春燕做事。和和气气的去怡红院把东西要回来就好,若宝玉不给,也好有个不给的话。
春燕晓得了,欢喜的跑去了大观园。不防脚下被青苔滑倒,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春燕起身,扑了扑身上的土,有跑了几步,道角门口,才想到自己是荣国府的丫鬟,不能失了体统,忙端庄起来,大步流星的去了大观园。
却说春燕一直入怡红院中,顶头就遇见袭人要出门。春燕便一把拉住袭人说:“姑娘!宝少爷可在?”
袭人见她来了,想着荣国府这几日,不是来家打人,就是来拿东西。,不免生气,便说道:“你来做什么,找宝玉何事?”
春燕便把来意说了,袭人急了道:“三日两头儿的不是来打人,就是来抄家,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是认真不知王法?”
春燕也不急道:‘不过是来问宝少爷一句,怎么还扯上王法了,若有就还回来,免得碍了我们姑娘结亲,若没有,就给个话没有就好,怎么还急了。’
袭人气得转身进来,见麝月正在海棠下晾手巾,便说:“姐姐别管,看她怎样。”
春燕见没人搭理自己的了,自顾自的进了屋,这里可不用守荣国府的规矩,春燕奔着宝玉去了,宝玉知道这是黛玉的丫鬟,喜的忙去拉春燕的手,倒是唬了春燕一跳,忙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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