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长寿面(1/ 2)
周兰之后,诸多千金的表演都显得单调又寻常,本来还算不错的表演也愣是被衬托的不值一提,慕久笙轻轻掩了掩唇,而后拈起一块金丝芙蓉糕放入嘴中细细咀嚼,这周家当真是胆子很大啊,一下子贬低了这么多位千金,其中不乏有权臣贵女长期以来的付出,如此岂非是树敌无数?
纵使是周家可以只道是无心,但是人家想给你使绊子还能是一句无心就能够阻止的?想来这周家对于周兰成为君妃乃至君后,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为贵女,直到听到了一个名字,慕久笙方才抬起了头,柳林玉。若是慕久笙所记不错,正是这位柳林玉柳家的姑娘,曾劳烦柳五台亲自去和慕元德说道过一二,而慕元德也同样与慕久箫和自己提过一嘴。
方才在魄月宫中不过是匆匆而过,毕竟重点还是在人家兰缨身上,而眼下,慕久笙却是微微撑起了头,提起了兴致观望了起来。
红楼给画出的娇艳无双又颇具英气的面容,一身紫衣耍起了剑舞。动作上也算是行云流水颇具力道,有别于寻常姑娘的花拳绣腿,但是在慕久笙眼里,到底还是花架子。
柳林玉一舞舞毕,朝着慕久箫与慕久笙拱了拱手,而后转身走开,慕久笙挑眉,倒是个颇有个性的,不似其余那些个姑娘或是媚眼如丝或是星泪点点的,这姑娘看着干脆利落,也难怪柳五台拉的开脸去向慕元德推荐,还当真入了慕元德的眼了。
兰纸也观望了一阵之后,终究没有忍住去报了名字,而后不顾兰御史惊愕的眼神,来了一支鼓上舞,传闻当年青云的孝元皇后还是姑娘家的时候,便是这样一支舞扬名天下,可谓是一舞倾国倾城倾人心,看过的都道好,没看过的都道遗憾。
可惜后来楚家后人之中再无人会跳此舞,便是长安公主也是不会的,以至于此舞竟是失传了去。如今再见,虽不知是否是当年的模样,却也是觉得心驰神往。
对于这一段历史,慕久笙自然也是颇为知晓的,更甚的是,慕久笙自己也会跳这样一支舞,不为别的,只单单是因着长安公主只是不曾当中跳过,但是不代表人家不会,而慕久笙跟在安婆婆身边许久,安婆婆倾囊相授,这支舞也不曾落下,只道是愿慕久笙能如最初跳此舞的人一般,得一人而白首,楚家惯出痴情种。
眼下再看兰纸所跳之舞,虽隐隐尤其型,却终究少了其神。那舞讲究的是个气势恢宏,足见与鼓面相碰之时既要有着力度去发声,又不能显得太过用力失了轻盈,如此也算是极难控制的了。此外,当年的孝元皇后身上有功夫在身,仅仅靠着一只绫罗便可将鼓面击响,因而还多了些不同的声响,犹如配乐一般。
而兰纸显然并不具备这样的能耐,还需要靠着丝竹管弦的伴奏来让鼓声并不单调,但是却未免有些喧宾夺主了。
慕久笙悠悠咽下了嘴里的金丝芙蓉糕,摇了摇头,也就是哄一哄这在场的没看过的罢了,若是当年孝元皇后的舞当真是这般的话,怕是人人都能跳了,也就不足以说是一舞倾国倾城了。
兰纸舞完,周遭叫好声一片,慕久箫却也仅仅是掀了掀眼睑,显然也是并没有预期中的那般,慕久笙视线扫了一眼如同缩头乌龟般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兰缨与显然面色极为不好的兰御史,勾了勾唇角:“这位是兰三姑娘,本宫记着兰家还有个二姑娘与本宫颇为投缘,不知本宫可有这个荣幸去见一见二姑娘的才艺?”
慕久笙此话一出,明显就可以看到兰缨浑身一僵,而后恶狠狠的朝自己看了一眼,兰御史闻言显然也是大惊失色,赶忙道:“魄月帝姬,二女是个不学无术的,能得您赏识已然是万幸,按说不该推辞,但是您要是让她当众表演,怕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啊!”
慕久笙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无邪:“是吗?可是本宫听闻兰大姑娘兰绮才艺双绝,是帝都有名的才女,再观方才的兰三姑娘,自创出了鼓上舞,也是极具才情,这兰二姑娘怎得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呢?兰御史,您这心......可有些偏啊!”
兰御史赶忙道:“帝姬说的是,臣从前对二女确实是疏忽了教导,望帝姬......”
“本宫自然是没那能耐帮你教导的!”慕久笙悠悠一句话,却险些让兰御史吐了血,自己当真不是这个意思!自己只是想说求您放过老二吧!
奈何,慕久笙此话一出,兰御史还能说什么?说是,您确实没那能耐?那自然是不妥的,只得道:“帝姬太过谦虚了!”
仅此一句,就这么一句话,却体现出了兰御史浓浓的勉强之意,与最后的倔强,显然并没出自本意。
慕久笙微微抬了抬头,看了眼上首的慕久箫,而后道:“既然如此,承蒙兰御史看得起,本宫虽不能说教导兰二姑娘什么,但是本宫却是可以与兰二姑娘共同学习,共同努力,也共同进步,兰二姑娘明日起,就到魄月宫中报道吧!”
朱雪皇族之中素来是有些贵女为帝姬、皇族做宫女的传统,眼下慕久笙召唤兰缨也不算是失了礼数,甚至都可算是兰家的体面。兰缨闻言倒是没觉得什么,只道是这小帝姬与自己投缘,都了这么一大圈子,想来也是视自己为知己,所以才要召唤自己前来。
而兰御史与夫人却是难免想的多些,自家二女是什么情况自己心中也是有数的,素来不善与人交际的人怎么就忽然入了魄月帝姬的眼了?其中若说是没有什么隐含的深意只怕是连那兰纸都不能相信。
诚然,兰纸也确实不信,从小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度日的人,自然是心机要比爹爹宠着娘亲疼着蜜罐子里长大的兰缨要想得多些。慕久笙如此行为,兰纸自然心中有数,想来是君上身旁的席位,只怕是早已经给兰缨预留了一个。
再一次的,兰纸为自己的身世感到了悲哀,若是兰绮也便罢了,确实是真才实学,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兰缨?兰缨不学无术、琴棋书画样样稀松,平日里顶多看了那么几本的野史杂书,这样的一个人,就因为是嫡出,所以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坐上自己拼了命也学不来的位子?甚至她还不想要?
兰纸不由苦笑,天道何其不公,自己奋力追赶,出身不行便想要靠后天的努力来弥补,但是为什么怎么就补不上呢?自己那么努力,兰家自然不会为自己请什么好的师傅,自己就靠着在大姐兰绮上课的时候躲在窗户外面听一耳朵,靠着兰缨不要的琴啊、棋啊、工具材料啊进行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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