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 2)
坐船走水路走了大概十天,一行人便改行了陆路。
那晚之后,晏慈再没有同江辰暮单独见过面,白日里相敬如宾,夜里晏慈则总是呆在房里,或是同翎歌闲聊,或是看些闲书。
上了岸之后又行了一月有余,眼见着便快要到裴州了。
越是临近裴州,路上的光景便越是凄苦。
八月的大旱,旱死了不少庄稼和家畜,九月份虽然终于下了雨,但那些雨量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如今这越靠近裴州,能见到的人越少,路边都是干裂的土地和一些枯死的植物,偶有几抹绿色也就是一些针叶植物。
晏慈见到这番景象,心里觉得颇为感慨,当年路过裴州时,可不是如今这般光景。
再往前一百里便是裴州了,现在一行人在山脚处的一个小驿站落了脚。
驿站里没什么人,就剩下了两个不愿意离开这里的老人,其他人几乎都逃难去了南方。
这场大旱,夺去了太多生命与希望,使得那么多人为了生存而离开这片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故土。
因为驿站条件有限,水和所能提供的食物都十分有限,好在江辰宇早前有所准备,过来的路上还存了不少预备粮食。
江辰暮下了水路后食欲有渐渐回到了先前的样子,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心情不佳,这几日似乎又是清减了几分。
晏慈都看在了眼里,却仍然同他保持着那夜之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事实上,这几日来晏慈身上的蛊毒也隐隐有要发作的迹象,先前第一次时还不明显,现下则开始有了一些心悸的症状。
尤其是夜里躺下时更为明显,以至于她这几日都睡得极不安稳,总是半夜惊醒。
她想起那夜在船上做得那个梦。
这些天,她陆陆续续,又梦到了几次那个场景。
每一次,都是在半夜里惊醒,每一次,都是一阵阵的恐惧和后怕。
有时候她甚至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在梦里死去。
夜里,晏慈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煤灯出神。
翎歌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一早放在桌上的纸笔,写了行字,递给晏慈看。
“这一个月以来,你们两个人不累吗?”
晏慈看着昏暗灯火下面的这些字,愣了愣,摇摇头。
“迟早是要分开的,早些习惯也省得之后麻烦。”她低声道。
“你一路来睡得一直不安稳,夜里你总是醒过来。”
“我只是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
晏慈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说,也不愿多说。
“同他有关吗?”
晏慈低下头,没说话。
“明日就要到裴州了,你要的东西,应该很快也能到手了,你要走了吗?”
这句话,翎歌写了许久,她眼里流露出一些不舍,这些日子来,她同晏慈聊得甚为投机,如今才认识不久,她便要离开,让她颇为舍不得。严格来说,晏慈是第一个除却她妹妹紫苏以外,对她最亲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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